早上七點半.
我在台北的家.
昨天七點半.
我在上海.長寧區...
一個多禮拜前的七點半.
我在台南的家.
一個多月前的七點半.
我在上海.靜安區...
幾個月前...
我環島半圈的走著...
這個上半年.
莫名的...
居無定所了起來...
雖然去年曾想過.
今年在工作上.
應該是該出去看看.
但我沒有想過.
會這樣密集的...
過過往往了起來...
至今依舊還記得...
第一次到上海.
樹是枯的.
天是涼的.
第一次離開的時候.
街上的樹梢已經長了嫩芽...
經過幾次的來回.
法國梧桐早就枝蔭茂密.
甚至有些地方已經修剪了起來...
這一次
明明可以趁著空檔留在上海.到別的城市看看.
也省得老是這樣飛來飛去...
但不知為何.
那當下突然覺得旅行好累...
雖然沒有特別想念台北的家.
但想了一晚.
還是決定飛回來.雖然只有一週的時間...
雖然可能只是賴在家裡什麼也沒做.
突然的.
我好像有點疲倦...
疲倦這種...看似豐富的人生.
事實上.卻是空虛的...
空虛.是一種很內心戲的東西.
明明我經歷著很不一樣的生活.
明明就發生很多事.
多到有人對我說.
這些是他們工作生涯中從未遇過的...
我承認.
在這些事情上.
我學習著去面對與成長.
在那當下.是很有成就感的.
但是.離開工作後呢？
我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我突然不知道.
要這樣漂著盪著...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盡頭？
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變的更好？
更不知道了.
以後會怎麼樣了？
好像一切都不在軌道上.
好像經歷著一個什麼改變.但自己又說不出來...
就這樣每天忙忙碌碌.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麼...
記得一天晚上.
有個久違的人打了通長途電話給我.
我有點意外.也有點小溫暖.
他說.聽說現在的我很棒.很好.他很高興.
睡夢迷糊中的我好像回答.
是阿.我很棒!
我不知道.這是對我自己說.還是對他說...
我只知道.如果我不這樣說.
那我真的不知道.
這幾年的辛苦.
這幾年為工作失去的.
是為了什麼...
我開始害怕.
如果.連旅行都讓我疲倦.
那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方向呢？
我害怕.
現在的一無所有...
很久沒有找上我的倦怠.
這次突然的就來了...
或許吧.
這樣的倦怠.會再過去.
或許吧.
我會重新的找到生活的力量.
或許吧.
漂盪著.也沒什麼不好...
或許吧.
必須這樣的.才能讓我的人生不無聊...
也或許吧.
這是31歲的功課.
面對青春在工作中消失的...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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